不應該以常人的眼光來評斷他們才對。所以亮子有打火機是正常的、正常的、正常的......
靠!
我幹嘛傻到自己催眠自己啊?
搬起清點好的書,我依樣畫葫蘆地把它塞到自己的置物櫃,關門,放狗、不對,是上鎖。
轉頭看了一下,亮子手上拿著去年才研發出來的銀色球型打火機,緩緩的走向同學們堆起來的書山那頭。
這個場景,怎麼看、怎麼像──
要放火燒人...燒教科書啊啊!
你們、你們這樣無視老師、在老師把書發下來下一刻就把書燒掉是可以的嘛!
好歹也等到下課再燒呀!
不識時務的一群豬頭!
高中的老師權力很大欸!她是可以體罰學生的啊!
我、我...
「呼...呼...」我怎麼突然喘不過氣來?
胸中巨大的壓迫感像是金屬沉重的壓迫著,肺部彷彿被壓成扁狀,連一絲絲空氣也無法循環,眼前很黑,隱約好像有看到一顆一顆小星星在轉。恍惚間,我看到了亮子一臉擔憂地跑過來,就在我想著不論人的背景有多複雜果然還是保有關心人的本性之慈悲心腸巴拉巴拉之類時,亮子劈頭就只給了我一句:
「阿言,你的書勒?怎麼沒擺到書堆裡?我們要開始進行燒書儀式了欸!」
唉...
我瞬間連殺人的心情都有了。
「儀你個太陽!」我直接一腳往亮子的要害踹過去,不過他很機警地避開來了。
「還躲!」那股壓迫感早覺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將失手的右腳迅速收回踏地,轉了個圈一記迴旋梯就往亮子的屁股上送。
可惡!枉費我還在想你也有心地善良的一面!根本就沒有!
眼看充滿怨念的一擊就要成功,一隻手卻非常欠扁白目的伸了過來格擋住我的腳,本來我想硬是突破,但看到手的主人之後我只好作罷。
因為那是名女性。
「楊緣淨!妳太閒是吧!」沒事妨礙我發洩怨念做什麼啦!
就在我對楊緣淨大吼的時候,蹲在火堆邊的一個同學跑過來取走了亮子手上的打火機,燦銀色的火光從打火機頂端的洞口噴出,很快就讓書堆也染上相同的色彩。
他們真的開始燒書了。
皺起眉,楊緣淨拍了下手上的灰,用手背扶了下眼鏡之後一本正經的回答:「敷臉同學,首先,我不是食物,太鹹這個形容詞不適合我;其次,在校內打架是不對的行為。」
喔,我懂你的意思了。
所以今天早上我在校門口被圍毆就沒關係是因為那裏不是校內嘛!
這個謎題終於解決了!我到底該不該高興啊!
畢竟還有一堆問題啊啊!
還有,麻煩妳口齒清楚一點,我嚴重懷疑妳根本是故意叫錯名字!
亮子在聽到楊緣淨叫我的名字時露出了很奇異的表情,然後突然開口接在楊緣淨後頭道:「打架不應該在校內。」
意思是說除了校內,其他地方都可以打架囉?
一股異樣的氛圍無聲無息的漫開來。
回以亮子一個燦爛的笑,楊緣淨卻讓我感受不到任何開心的心情:「是的,就算要打,也應該遠離這古老優雅的校園。」
「的確。」點了點頭,亮子瀟灑地撥了下頭髮,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裝熟之後就頭也沒回的往燃燒的書堆走去。
那應該不是我的錯覺。
亮子跟楊緣淨...在互相暗示什麼?
雖說之前就推估亮子應該是屬於那種背後有巨大後台跟問題的人,但直到我看到他跟楊緣淨這種互動態度確認之後我還是有些嚇到。
那種不正經的傢伙、把書桌拿來當積木玩的人,他的身後卻有很大的不明。
思考猛然一頓,我想起讓我覺得這所學校有問題的兩組人馬。
魚眼睛他們跟站在我身旁的楊緣淨!
因為他們的特別,我才會更仔細觀察,接著認為這裡有問題吧?
那如果今天,我第一個遇上的不是他們,我是否就不會注意到其他人微小的異狀?
答案是肯定的。
那麼,再來所要進階想到的便是──
「噹噹噹──」
打斷我思考的是放學的鐘聲。
奇怪,有這麼早放學嗎?
下意識的看看手錶,指針顯示的時間是兩點五十分,但最細長的秒針卻動也沒動,應該是又沒電了吧。
我抬起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鬧哄哄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就好像時間停止了似的,沒有一個人移動。
愣了許久我才發現,時間,是真的停下了。
然後,是詭異的笑聲從教室的另一頭傳過來,伴著噹噹響的鐘聲。
「咯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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