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
「大概十五公分吧,」豆花用手指比畫一下,然後對楊緣淨說道:「小淨,那我們從右邊的架子找起,妳從左邊好嗎?」
「喔。」早就開始找的楊緣淨說。
「等一下,妳們要找的到底是什麼!」
「咦?反正等你找到就知道……恩,應該說,等你正式入了圈子就知道了吧?」
我只能嘆氣。
「那妳們什麼時候要解釋圈子是什麼?」
「這這這這個嗎……就等一下嘛!待會就知道了不要急!」豆花說完還故意蹭蹭我的手臂,「先陪我找找看吧?」
說真的,我還是比較喜歡豆花不纏著我的樣子。
「我們先從植物那一排開始找,好嗎?」
「好啊好啊!」豆花很高興的點頭。
就在眼睛飄過植物那個木架子時,我看到一個東西閃過。
很快,超快的,活像那個該死的老鼠一樣,咻一下就從從架子這邊掠到另一邊,而且十分神奇的沒撞倒那些盆栽。
什麼東西!
「我好像看到了。」
「看到什麼?」豆花憨憨地問我。
「那個妳要我找的東西……」其實我也不太確定,雖然他真的大概十五公分高,可是如果是老鼠呢?
「在哪?」
「這裡。」我拖著她來到木架子最尾端,可是遍布綠葉的平台上沒有那個不明黑影,下一層也是。
「你會不會是看錯了啊?」豆花疑惑的問我,可是我卻感受到她已經緊繃起來,明顯是知道有什麼東西。
明明知情,為什麼還要隱藏自己早已清楚的事?
這種人……最令人討厭!
我瞪著眼前一片彩葉草的樹葉,想著它跟田豆花的頭髮都有紫色──雖然彩葉草是紫紅,田豆花是艷紫──可那夠了。
儘管那不是跟田豆花相同的紫色,但我受夠了!
我把一隻手探到那片葉子下,抓住它的柄之後就想將其折斷,但我的手背──也就是面向平台那一面──卻感覺到一個奇怪的觸感。
很冰,而且還見鬼的明明是光滑的,那東西卻又有一顆顆的不明突起物,撇掉那些突起物之外,我會直覺認為我摸到的是蛇。
滑溜溜又冰……
我把葉子掀開。
一個比我在學校遇見的那個敲鐘神經病還詭異的東西就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跟我大眼瞪小眼。
噢,我錯了,是小眼瞪大眼才對。
因為牠明明只有手掌大小,眼睛卻比我的還大。
嚴格說起來,我覺得牠很像那種傳說中的外星人,只是還更畸形一點。
實在搞不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一進維哥牙學院,就什麼事都發生改變,遇到不可能存在的東西,很奇怪又擁有詭異家世的同學圍繞在身邊,還想起被我遺忘許久的、老師說的話。
然後進而發現,身手退步、腦筋也沒有以前那樣能快速思考出自己需要的東西,為了一點點小事就會鑽牛角尖許久。
為什麼會遇到這些事情?
我瞪著那個外星人,想著。
為什麼九歲那時要遇到老師?
為什麼母親要死掉?
為什麼我要在那種時候出身?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地球為什麼要運轉?太陽為何光耀給予養分?生命為何要在地表繁衍不息!
想著想著,我居然開始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我立刻把莫名其妙的想法拋掉,繼續死死盯著那隻外星人。
那隻外星人真的是綠色的,不到五公分長的身體上裝著根據原理完全不可能乘載的、比牠身體長一倍、寬好幾倍的巨大倒三角形頭顱,兩顆占據整張臉幾乎三分之二的噁心黃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眼睛間的空隙有幾塊如同田豆花說的黃色斑點,真是為牠的噁心感畫龍點睛阿。
「終於找到了。」豆花一邊咕噥,一邊放開了緊緊還著我的手。
自由了,好險。
接著豆花做了一件讓我還滿訝異的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手,狠狠的直接抓向那隻外星人,那隻外星人雖然想逃跑卻沒有成功,只能被豆花抓住,但外星人沒有放棄掙扎,陰戾的張開嘴露出利牙就往豆花的玉手咬下去。
豆花卻沒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像個沒事人一樣,手指一緊直接把外星人給捏爆,變成綠黃交雜的一堆粉末攤在她手裡。
小心翼翼的拿了個玻璃瓶把滿手的粉末裝好,她轉過身,面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們身邊的楊緣淨說道:「好了喔!妳看妳看!」
黑髮的女同學就懶洋洋地靠在木架子上,也不怕架子會倒還是什麼的。溫暖的陽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閃閃的邊。
楊緣淨微微抬眉,「速度變慢了,五分十三秒,妳上次紀錄可是四分五十二秒,」她瞅一眼豆花手背上,被那個外星人咬出來正在滲血的傷口,「而且,還是以無傷紀錄完成的。」
「咦?這次的妖怪比較難搞嘛!」豆花抗議。
等等,她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奇怪的名詞?
「妖怪?」我出於疑惑的詢問。
希望是我耳朵壞掉了重聽之類的。
「對,就是妖怪!」
豆花甜甜地笑著。
但比起這件事,我更在意的是另一點。
「妳們幫我請假就是為了帶我來看怎麼殺妖怪?你們這是在浪費時間!不要跟我講妳們是什麼『保衛地球的和平聯盟』要收新成員!不需要!與其在這裡看一隻噁心的外星人被你們怎麼捏爆的,我應該回去打工賺取我那微薄的薪水!」
我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大吼。
楊緣淨卻完全沒被我嚇到,只是以一種過分冷靜的態度對我說:「我們不是什麼詭異的聯盟,我們的身分是『溝通者』,是與闖入人界的妖怪進行談判的人,」她話鋒一轉,「我們是有月薪的,你猜猜,多少?」
我只沉默等待她的答案。
「二十萬美金『起跳』。」她還故意強調後面那兩個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渾蛋!為什麼殺個妖怪就那麼值錢──我每天──」
「停!你給我停啊!」豆花用比我還大的聲音止住我的尖叫,「我們不是在殺妖怪,都說了我們是『溝通者』!只有懷有惡意的我們才會送返!」
「妳是要送返去哪裡!」我怒極反笑。
「當然是……」
「你們兩個都閉嘴,在別人家裡吵吵鬧鬧的應該嗎!」看我們鬧了很久的楊緣淨終於說話,「瓣音,可不是解決了那隻分身就沒事!妳以前的訓練都還給我了嗎?為什麼受到一隻小小妖怪分身的影響情緒起伏就這麼大!」
我奇怪的看了楊緣淨一眼。
「妳在叫誰?」半姻?一半的婚姻?
可以看出敷臉先生是個很愛錢的人......
然後,有沒有人要點文呢...(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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